可这并非是败在游牧民族手中，而是败在自己的无能上，辽燕并非纯粹的游牧民族，他们也种田，放牧反而在其次，这也正是他们强大的根本缘故所在，因为他们也富有，却又保有比南晋强横无数倍的游牧军队。
辽燕之地原本也是汉人居多，可如今却都是鲜卑族人，汉人却寥寥无几，难不成曾经的汉人都被他们杀了吗？”
沐晚离想了想，摇了摇头，皱眉道：“想来不是的，北地虽然时常发生屠戮汉人的事情，可大多也都只是发生在汉人聚居之地，大部分汉人，倒像是……倒像是自己消失了一般。”
唐简微微一笑，心中不由暗叹此女的聪慧，笑道：“因为教化，正因为教化，才使得北地汉人日渐减少，他们教导人民以鲜卑语，传播鲜卑族习俗，久而久之，汉人便慢慢便成了鲜卑人。
若有一天，南晋被他们兼并，他们也会教导南晋的汉人们说鲜卑话，过鲜卑的节日，迁徙大量鲜卑人南下定居，那时，才当真是汉家人的灭顶之灾。”
沐晚离沉吟半晌，才道：“虽说能够不杀人，便是学习鲜卑语，过鲜卑节日也没什么打紧，可父亲心心念念的都是汉家，想必，其中自有什么不同了吧……我却总是想不明白。”
唐简默然，于他而言，其中自然大有不同，毕竟他想象不出汉家灿烂文化全盘覆灭、自己也沦为鲜卑人那一天该是怎生模样，可对于这个时代的大多数人来说，只要能够保得性命，是什么民族，受谁的统治剥削，当真很重要吗？想来不是的……
沐晚离不明白唐简为什么忽然变得有些沉郁，只当自己说错了话，便默然不语，不敢再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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