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乱世将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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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章 默认卷_第十三章 机锋(1/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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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简侧头看去,只见说话的正是那徐家小姐,她面容上罩着纱巾,看不清表情,眸子也只是淡淡盯着舞姬并未看他,可这话分明是对自己说的。

唐简本是怀着看一看这时代舞乐特色的心思观赏,听她说话,倒觉得自己似乎真的有些好色不堪了,不由尴尬一笑,低声道;“唐某出身乡野鄙陋之家,第一次见这般大型舞乐,心中好奇,心中好奇而已……”

说着,眸子却是不敢再看那些舞姬了,只觉甚是尴尬。

说来奇怪,在这徐家小姐面前,他十余年培养出的从容淡定似乎全然不管作用,好像这女人当真比自己更沉静气派一般,心中不由总是对她有些顾忌。

徐家小姐闻言,侧头瞧了他一眼,一双秋水般的眸子烟波浩渺,不由又让唐简心中一震,只是她瞧了一眼便又自转头看那歌舞,不知在想些什么,不再说话。

一曲歌舞约莫又持续了一刻钟才缓缓止歇,众舞姬纷纷退到殿后,上头那四皇子这才朦胧睁眼,鼓掌大笑道:“好,很好,早闻曲梁国这‘繁花似锦曲’来得绝妙,今日一见,果真不错,果真不错啊。”

一旁那曲梁国主闻言连忙道:“得四皇子夸赞,是曲梁国的荣幸。”

那四皇子闻言却是皱了皱眉,幽幽道:“曲梁国?嘿,曲梁国……以后恐怕就没什么曲梁国啦。”

大殿之上众人闻言皆是一怔,那曲梁国主更是脸色微白,却紧咬嘴唇不敢辩驳。

唐简心中正暗自感叹这辽燕人果然气势逼人,却见那四皇子忽然抬了抬手,指着徐天川道:“老头儿,你是后面来的,你来说说,方才那曲‘繁花似锦曲’,如何?”

徐天川闻言,脸色微僵,转了方向向那四皇子拜了拜,才回答道:“回四皇子殿下,‘繁花似锦曲’乃是曲梁国乐,在曲梁民间更是号称舞乐无双,自然是婉转精绝、妙不可言。”

那四皇子瞧了瞧徐天川,忽然嗤笑一声,道:“舞乐无双?嘿,小小曲梁,一曲三十二人的小舞、些许琴弦鼓瑟,也敢自称舞乐无双?当真好笑,诸位难道不觉得好笑吗?”

说完,自己已是大笑出声,在座许多人也都是随之发笑,可唐简却发现更多人则都是脸色愤懑,低头不语,想来那些跟着发笑的,不是辽燕国跟随大军前来的人,便是曲梁的墙头草了,而那些愤懑难堪的,则该是曲梁国官员无疑。

徐天川脸色沉了些,抬头正要辩驳,一旁的徐家小姐却是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,徐天川回头看了女儿一眼,见她朝着自己摇头,咬牙轻叹一声,低头不语。

唐简看着满大厅的暗流汹涌,不禁凑近那徐家小姐几分,压低声音道;“我们不是来接受那什么夏都统大人的查验的吗?怎的辽燕国四皇子竟会在此?既然四皇子在此设宴,又干什么准许我们进殿?”

那徐家小姐侧头瞧了他一眼,却似乎并未对他凑近的几分而有所不满,沉吟半晌,摇了摇头道:“我也想不明白……只是此番辽燕才在江北屠杀了汉人,现在却又准许父亲带着北方南逃的汉人前来参与这等宴会,恐怕……我们形势凶险啦。”

唐简心中其实早已有此猜测,而这徐家小姐并非寻常女子,此时既然也如此判断,想必形势确是有些不对的,心下不由暗自警惕。

只见一个全身铁甲,披挂战刀、之前还随着那四皇子大笑的大汉站起身来,高声道:“我辽燕虽然位处北方,惯于杀伐,于歌舞之道却也颇有建树,且不说那祭天祀祖的大型舞乐,便是民间流传的“雪融歌”、‘将军破阵曲’之属,也远胜这什么‘繁花似锦曲’百倍。

尔等曲梁小民见识浅薄,四皇子殿下客气夸赞,尔等却以为当真,确实可笑至极。不过曲梁偏居小地,见识浅薄些倒也无可厚非,今后归属我辽燕,自会知晓天下之宽阔,歌舞之精妙。”

唐简算是看明白了,这些人看似以歌舞助兴,其实言语皆不离吞并曲梁之意,难怪那曲梁国主脸色难看,下方众官员也尽是脸色愤懑惨然了,便是一旁的徐家小姐,此时一双秋水明眸中,也尽是悲愤冷芒。

“将军此话差矣。”大厅正自寂静,一道高扬的声音却忽然响起道。

唐简闻声看去,只见说话的竟正是此番随同徐天川来此的一少年。

那少年约莫二十岁年纪,面容刚毅,气度竟颇为不凡,只是他既然是徐家一方之人,地位自然不高,竟敢在这王卿满座的地方高扬发声,便是唐简,心中也是既错愕又钦佩,同时又觉得此人太过冲动。

“你是哪里来的小子,也敢在此与本将军说话?”那之前的将军高声喝道,一脸凶悍表情,仿若随时都要拔刀斩人头颅一般。

只见那少年朝着上方躬了躬身,又朝着那说话的将军躬了躬身,礼数周全了,这才正色道:“小子不过是一寻常读书人,年少之时,也曾走过辽燕许多地方,对辽燕歌舞也算有些见识。

论‘雪融歌’,自是辽燕彭城一地最是精绝,可与曲梁‘繁花似锦曲’相较,‘雪融歌’婉转有余,气度不足,而论那‘将军破阵曲’,自当属辽燕淮阴一带最是昌盛,可便是淮阴之地的‘将军破阵曲’,与我曲梁‘繁花似锦曲’相较,也是粗狂有余,内蕴不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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