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了？什么事儿那么着急啊？”
“前几天河里不是有个老婆婆吗，好几天了，今天有人过来说认识她，我这不赶紧回来拿上次去王鱼村的记录。”
“有人认识了？”
“对。”
“那你先走，我等会儿喊杏儿一块儿过去。”
“杏儿？喊她干啥，她也认识？”
“她说上次她看见老婆婆了。”
“那行，那我先走了。”
韩平山走后，韩秀梅赶紧去了杏儿的家。
“杏儿！”
“咋了？秀梅姐。”
杏儿披上衣服从西屋里出来，见韩秀梅满脸通红的。
“你上次遇见的那个老婆婆，今天有认识她的人来大队了，我这不就喊你过去。”
杏儿一听，马上给衣服穿好跟着秀梅去了大队，上次那事之后，她一直想找到老婆婆的家人，亲口给他们道歉。
俩人走的飞快，路上还不小心撞到了上次在家门口附和展春娥说话的老太太。
“哎，那不是那个愣头闺女吗，她们去干嘛啊？”
“走，跟过去看看，上次被她们骂的，我还没消气儿呢，一个晚辈竟然不给我道歉。”
几个老太太跟着杏儿和秀梅往大队走去。
十多分钟后，俩人到了大队，一个穿着朴素的老太太正坐在大队的办公室里。
“秀梅！来这！”
秀梅听到韩平山的声音领着杏儿就进了办公室。
“大娘，这是老婆婆失踪前天遇见的姑娘，她叫杏儿。”
“杏儿啊，好好，我知道了。”
韩平山从包里拿出记事本，一条一条的对着问，确定老太太是不是落水老婆婆的亲人，老太太一一都回答了出来。
“好，都对上了，但是现在老婆婆的遗体在王鱼村，已经给埋了，你看这。”
“我知道，埋了就埋了吧，我再给她挖出来，再吵到她休息了。”
“好。”
“我这几天不在家，估计她是来找我了，我俩是亲姐妹，她在那个村，我在这个村，有时候会来走动，我昨天回来听别人说的，我想那该是她，我就过来了。”
杏儿望着老太太和蔼的脸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，韩秀梅见了，知道她心里还有点儿顾忌，于是跟韩平山使了个眼色。
韩平山看到后就说自己有事儿，先出去一趟，等会儿再回来，老太太让他赶紧去，不要耽误了事儿。
韩平山走后，杏儿才紧绷的弦才松了下来，韩秀梅给她拉了一把椅子，让她坐下来慢慢说，自己出去等着，但是杏儿怕自己说不出来，就拉着秀梅的手让她陪着自己。
“好，我跟你一块儿。”
老太太望着杏儿，眼里满是慈爱。
“你想说啥啊，姑娘，说吧，我都听着。”
杏儿思索了片刻，才努力说了一句话。
“老婆婆是被我害死的！”
说完她就紧紧拉着秀梅的手，眼里流着泪。老太太见状，赶紧拿了手帕给杏儿擦了擦眼泪。
“为啥这么说啊闺女。”
杏儿纠结了一会儿，才把那天自己想要寻死，结果导致老婆婆走夜路掉河里的事儿说了出来。
老太太听到后先是沉默了一会儿，然后握着杏儿的手，脸上又露出了笑容。
“这不怪你闺女，我那老妹妹她啊就是个闲不住的人，她都快八十岁的人了，还是每个月要过来找我两三次。”
“您不怪我吗？”
“我是有点儿不开心你没有把她送回去，可是我也晓得她的脾气，而且她患了绝症，每天痛苦的很，这对她也是个解脱。”
“我真的很抱歉，没有给她送回去，这都是我的错。”
“不是你的错闺女，你也不知道她掉河里了啊，说不定是我那妹妹自己滑倒的，这都有可能。”
杏儿看到老太太对自己这么宽容，心里就更是难受了。老太太一瞅自己不怪杏儿，怎么这丫头哭的更厉害了。
“闺女啊，你为啥要寻死啊。”
“我。”
杏儿看了眼秀梅，见秀梅点了点头，才鼓起勇气把自己那天因为被心爱的人抛弃，结果想不通要寻死的事儿说了出来。
“丫头啊，这人嘛，不可能万事如意的，不能一点儿小事儿就过不去。你看我跟我老妹妹那不是啥都经历过的人，我俩还啃过树皮，过过没饭吃的日子。”
“树皮？那能吃吗？”
“不能啊，但是没啥吃的啊，啥都没有，二十多岁那时候多乱啊，能活着都不错了。”
杏儿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些事儿，她从小都是衣来伸手，饭来张口的人，没经历过这些，听到这有些震惊。
“姐，你知道这些事儿吗？”
“我晓得，我爹跟我说过。”
韩秀梅以前也跟杏儿一样，没听过这些，等后来她大一点儿了，快三十的时候听人家宣传员讲的。
老太太给杏儿掏出了一个橘子，让她不要太怪罪自己，人死不能复生。
杏儿听了老太太的话，决定以后一定要像老婆婆一样多帮助人，老太太也让杏儿经常来家里玩，她一个人也有点儿寂寞。
“您放心，一有时间我就去找您，给您带好吃的。”
“哈哈，好，这才对嘛，你看看这笑起来多漂亮。”
跟杏儿和秀梅聊完之后，老太太就回家了，杏儿本来还想给她送回家，却被老太太拒绝了，她说天亮着呢，而且她不住河边，自己能回去。
虽然这么讲杏儿还是给她送到了路口，看老太太的背影消失了才回大队找秀梅。
“广安，你说咱不会被人发现吧？”
杏儿刚走到大队后面的小路，就听见了女人的声音。
“不会的，这地方那么偏，不会有人来的。”
“那就行。”
等俩人的话音落下杏儿就听到俩人快速的喘息声。
李广安？他不是上次答应娶我了吗，这怎么又开始勾搭人了？杏儿藏在一边儿，静静地等俩人出来。
“下次什么时候再见啊，广安。”
“下次我去找你。我到时候写个信用石头包着。”
“你能扔进去吗？”
“咋不能，你别看我瘦，我力气大着呢。”
“好，我等你。”
杏儿这才看清女人的样子，这不是上次那个寡妇吗？怎么又是她？杏儿看到后连忙偷偷的从小路回去找秀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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