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牢房中?”
年轻人闻言一愣,问道:“为何会在牢房中?”
掌柜环视左右,低声道:“听说他把县太爷的小妾给医死了!”
“把人医死了??!!”
年轻人看向中年人,神情颇为困惑。
按手下人回报的信息来看,此人不至于如此不堪吧。
想到这,他问掌柜:“这人轻易的就被衙役抓走了?”
掌柜肃容道:“衙门抓人,谁还敢反抗!”
年轻人蹙起眉头,问道:“这些都是你亲眼看见的?”
“不敢有半分虚言!”
掌柜拍着胸脯说道:“衙门抓人的时候我正好在附近,看清得一清二楚!”
年轻人揉了一下眉心,指着画像,说道:“确定是这个人?”
掌柜被问的有些懵,心说:“这些人可真是麻烦的紧,绕来绕去的也不知要做什么!”
虽然心里不喜,但想着怀里的金锭,他还是柔声道:“没错!就是这个人!”
年轻人摆摆手,说道:“行了,没你的事了,去忙吧!”
待掌柜走开,年轻人向中年人说道:“一个内劲高手怎么可能会被县衙里那帮废物抓住?”
中年人没有答话,看着杯中茶水怔怔出神,显然也是在想这个不可思议的问题。
年轻人续问道:“会不会是齐大哥太高估他了?”
中年人摇摇头,说道:“齐强在江湖上行走多年,虽然本事不济,但眼力不差,应该不会看错!”
“可是……”
年轻人犹豫着说道:“一个内劲高手怎会如此不堪?”
“想来这里必有文章!”
中年人沉吟一番,从包裹里拿出一枚令牌,交给年轻人,说道:“无论如何,眼下是个结交的好机会,你去探个虚实。”
年轻人点点头,接过令牌。
中年人有些不放心,叮嘱道:“一定要注意分寸!”
“知道了!”
年轻人应了一声,起身出门。
……
……
夜深。
县衙后堂的厢房里烛火点点。
小妾的地位虽然不高,但死人为大,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。
县太爷哭成了泪人,在朱师爷和薛神医的搀扶下坐在院子里的竹椅上。
薛神医劝慰道:“死者已逝,您节哀!”
县太爷闻言,哭得愈发伤心,喃喃道:“小翠,是老爷害了你啊!”
“此事和老爷无关,都是那两个妖言惑众的神棍,如若不是他们,姨太太也不会早逝!”
朱师爷怒道:“必须拿那两个人的鲜血祭奠!”
言罢,他看了一眼天色,没好气地说道:“都什么时辰了,人怎么还没带来?”
说完,他让身边的衙役去牢房里催促。
不多时,那衙役去而复返,身后跟着秦漠和郑乾。
看见三人,朱师爷问道:“牢头呢?他怎么没来?等会谁行刑?”
听不见有人回答,朱师爷怒道:“哑巴了吗?问你话呢!”
站在秦漠和郑乾身前的衙役依然没有答话。
待三人走到近前,朱师爷这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。
秦漠和郑乾本应该带着锁链才对,可他们身上没有任何刑具。
朱师爷厉声道:“谁让你把锁链拿下来的……”
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。
因为朱师爷看见了那衙役鼻青脸肿的狼狈模样。
秦漠看着趾高气昂的朱师爷,淡淡说道:“是我自己拿下来的!”
朱师爷此刻终于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事,大叫道:“来人,来人啊!”
“别喊了!”
秦漠微微摇头,说道:“衙门里一共二十五名差役,除了这个,剩下的二十四个此刻都在牢房里待着呢!”
“不可能!”
朱师爷完全不相信秦漠的话语,继续喊道:“来人,快来人,都死了吗?”
秦漠悠闲地靠在树上,说道:“大声点喊,不然他们听不到!不过,就算他们能听到,也来不了!”
朱师爷这才猛然惊醒,难以置信地望向那个衙役。
衙役点点头,示意秦漠说得都是实话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你好大的胆子!”
朱师爷后退数十步,强装镇定地说道:“你知不知道,殴打公差,大闹衙门,这都是死罪!”
秦漠冷冷一笑,说道:“那你知不知道,按大周律法,草菅人命也是死罪!”
听到这话,朱师爷脸色登时发青。
秦漠看向县太爷,说道:“就算他不知道,你应该知道吧!”
县太爷惊恐地看向朱师爷,神色颇为惶恐。
看到这些,秦漠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。
这个县太爷果然是个傀儡!
朱师爷否认道:“胡说八道!县令廉政公明,怎会草菅人命?”
郑乾哼了一声,说道:“如果不是草菅人命,为何要杀我和公子?”
朱师爷指着他二人,说道:“你们妖言惑众,害死县令小妾,按律当斩!”
“胡说!”
郑乾怒道:“翠姐根本就不是我们害死的!”
朱师爷指着薛神医,说道:“薛神医已经查明,你们的药方有问题,是致死的原因所在,还敢抵赖!”
郑乾刚要开口说话,秦漠却身影一晃,已然来到薛神医身前。
“我的药方有问题?”秦漠抓起薛神医的手腕,问道。
“的确是有问题!”薛神医不敢和秦漠目光对视,低声说了一句。
“当真有问题?”秦漠右手微微用力。
薛神医疼得冷汗直冒,颤声道:“可能是有问题!”
“可能是有问题?”秦漠又用了几分力气。
薛神医疼得嗷嗷直叫,大声道:“我也不知道有没有问题,是师爷说的有问题!”
秦漠松开薛神医的手,看着朱师爷,说道:“都听见了?”
朱师爷擦拭了一下额头的冷汗,瞧了一眼花园外面,说道:“你……你这是屈打成招!”
看着朱师爷的模样,秦漠微微蹙眉。
至始至终,朱师爷都在百般抵赖。
无论是言行还是举止,他好像是在拖延时间。
衙役都已被制服,他为什么要拖延时间?
难道……
刚想到这,花园外面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。
紧接着,有个淡淡的声音传来:“一群没用的东西,竟然让一个庶民在衙门里胡闹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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